【R18】实验X

“……实验的流程就是这样，紫羽小姐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吗？”

雅乐川织政有些迟疑地摇了摇头。观测塔的实验室总是让她有些紧张，这件无影灯照亮的纯白房间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清洁剂的味道，入目所见全是冰冷的仪器和显眼生硬的警示标志，好像进到这里作为人类的那部分就不再重要了……

虽然说，自己现在也不能算作人类……雅乐川坐在手术台上，悄悄注视着这场实验的主导者。妻鸟先生，据说是没有接受手术的纯人类，和自己一样是日本人，照理来说在远离家乡的太空中她应该感到亲切才对，她却隐隐约约觉得有些害怕。大家都说观测组的人怪怪的，要不是太过有性格，就是和机器人一样毫无人情味。

妻鸟先生就是后一种吧？

她看着妻鸟真弓拆开实验用具的包装——锋利闪亮的手术刀一把，银色的手术钳数柄——有条不紊地戴上口罩、护目镜，乳胶手套撑长的开口回落在他手腕上，发出“啪”的一声。那些东西最后都要用在自己身上，雅乐川难掩忧虑地这么想，对魔法少女的活体组织取样……完全就是要在她清醒的情况下把她活体解剖嘛！！！

本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答应这种不合常理的要求……但是要是真如妻鸟先生所说，能够找到自己绝对直感的能力根源，然后研发出可以预判地外生物攻势的机器……这样的话，无论是巡逻队还是其他部门的大家一定就不用像现在这么辛苦了吧？

在她看着手术刀发呆的时候，研究者已经做好了准备：“那么……时间有限，我们开始吧。请你保持变身状态，然后将左腿伸向我。”

雅乐川依言照做。

霎时间，台上窈窕的少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身材高大的魔法少女紫羽。五双翅膀在她身后舒展，裙摆上长长的飘带垂落在手术台上。她在变身时，总比平时顾得要少一些，现在也不例外——之前的忧虑好像隔了层纱，只因为现在她是出色的魔法少女，所以什么都不用再担心。

然而妻鸟的一句话就把紫羽打回雅乐川的原型。他看了看紫羽的身高，动手调低了自己座椅的高度，让视线和紫羽的膝盖平齐。

“请你把膝盖打开，全程不要合拢大腿。我需要进行操作的空间。”

这这这……这是何等下流的要求啊！！刚刚还信心满满的紫羽犹犹豫豫把腿分开了一条缝——然后她看见妻鸟的眉头微微皱起，一阵不太好的预感闪过心头。还不待她有所反应，就听见对方说了句“失礼。”，然后妻鸟直接分开她的膝盖，托着工具推车，将他的座椅滑到紫羽腿间。

她下意识地抬手阻止妻鸟的动作，那只异化的手掌几乎覆盖了妻鸟的整个左肩。她没敢用力。这是对付地外生命的武器，对于普通人来说，哪怕是轻微的力度也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紫羽小姐。”

“……是。”

“实验过程中，请你不要触碰我，也不要违抗我的指令，明白了吗？”男人一边将传感器贴在紫羽的右腿膝盖处，一边平静地进行这一番暴言。如果不是他的神色里确实没有邪念的话……

她隐忍地收回手臂，只是悄悄用一双翅膀护在短裙前方，期望能遮掩住男人的视线——迷你短裙是很可爱啦！但是在和陌生男人单独相处的情况下，这身衣服还是让她感到阵阵羞怯。

“之前请受刑者小姐为你做过痛觉调整，实验过程中你会感到轻微疼痛，和替代疼痛作为指示物的灼热感。”妻鸟托起魔法少女淡紫色的小腿，毫不掩盖地一寸寸端详着少女的皮肤，然后握住少女脚上的鞋跟，脱下那双白色的长靴，“实验里会弄脏，我先放在一边。另外，这个姿势不舒服的话，你可以踩在我的腿上保持平衡。”

妻鸟的话没有几句被紫羽听了进去，她此刻正在心里无声尖叫：明明这个实验应该很恐怖！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为止都是这些羞人的事情啊！被、被不认识的人脱了衣服……虽然只是鞋子………但是……呜呜……

翅膀在她身后微微缩起，她压抑着心里的千言万语，矜持地将足尖落在妻鸟腿上。

“不用多说，直接开始吧。”

***

“首先是测试。”妻鸟的手隔着乳胶手套，轻轻在她的膝盖下方按压摸索着腿骨的位置。他的手顺着胫骨上端的位置，往后挪了约两指的距离。

“接下来我会从这里开口，一直——”他的手顺着紫羽的腿肚一直下移到脚踝处，“——到这里为止，大约打开2到3厘米的宽度，完全暴露内部的结构。这么说，你有什么感觉吗？”

“…你这样说，我该有什么感觉啊……”少女小声地嘟囔着。

“还不满足能力发动的条件吗？”妻鸟看了眼手边仪器的读数，各项体征指标都很平稳。他拿起手术刀，带着冷光的刀锋莫名让紫羽缩了缩肩膀。接着刀尖落在腿上，她感觉到一点压力，还有轻微的刺痛——刀尖穿透了她的皮肤，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像是一匹绸缎，正被锋利的剪刀划开。但正如妻鸟之前所说，并不是很痛，伤口处涌出一种略带酥麻的暖意，让人觉得很放松，再多划开一点也……

紫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微微摇摇头，带动身后的翅膀一同摇晃。任何一个研究员都不可能忽视实验样本这样的反应，妻鸟停下手：“很痛吗？受刑者小姐的能力已经失效了？”

“不、没、没有失效……但是，感觉有点奇怪。被刀子割了，但一点都不疼……”

“觉得奇怪是正常的，疼痛是最有效的防卫机制。那么我继续了。”

她感到冰冷的金属探入腿上的开口中，低头看去，一把手术钳夹住伤口处的皮肤将其翻开。她腿上并没有流很多血，透过伤口的细缝能够清晰地看到筋膜包裹着的一层黄色脂肪和下面鲜红的肌肉。

“接下去，我会把刀伸进去。”她感到妻鸟略微用力地提起手术钳，刀尖指向皮肤和肌肉之间——在紫羽真切地感到异物没入她的皮肤之前，奇妙的现象发生了：她感觉到小腿肚的皮肤一阵发热，一种仿佛被人抚摸的感觉隐隐约约出现在腿上——或是腿内。

“呀……！”她小声惊叫了一声，小腿下意识地弓起。腿上若隐若现的触觉并没有消失，那种似有若无的感觉让人心里痒痒的。她之后注意到妻鸟的视线，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魔法少女轻咳一声，慢慢放松小腿：“刚才，能力发动了。你的读数，有什么变化吗？”

她只是为了掩盖自己的不安，才故意找了这样的话题。不出意外，妻鸟和她说的解释，她一句都听不懂。但还好研究员的注意力注意在仪器读书和解说上，才让后续的操作变得不那么让她害羞。

那把手术刀在说话之间轻巧地割开皮肤和肌肉之间的粘黏，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身体组织被切开时，组织纤维断裂的声音——可身体反馈给她的却是像被人抚摸似的舒爽，鲜红的肌肉慢慢暴露在空气和妻鸟视线中。肌肉比她的皮肤要更加敏感，每一次妻鸟呼吸与动作时，带出的轻微气流拂在伤口处，就会引发小小的战栗。一阵阵细微的电流沿着脊柱向上，刺激着她的大脑——这是害怕？还是痛苦？还是舒服？

都怪受刑者，让我完全搞不清楚现在是怎么回事了……她悄悄抓住手术台的边缘，心里埋怨着同事做的好事。

“紫羽小姐。”

“……是！”她在恍惚中被妻鸟的声音唤醒，后者的护目镜上沾了一点血，不过并不影响那双眼睛透过镜片审视她：“接下去疼痛的程度会剧烈上升，你可能会感到明显的热度甚至是灼烧感。准备好了吗？”

“当然……没有人说过你很啰嗦吗！明明时间有限，快点做完啦！”

妻鸟并没有被她的态度激怒。“不，告知实验体每一步骤，也是这个实验的一部分。时间……还很充分，请你不用担心。”他这么说着，用食指和中指碰了碰伤口内的腓肠肌。

这一次紫羽忍住了惊叫。和刚才的感觉截然不同，伤口内的嫩肉非常敏感，好像全身上下所有的感知都聚集在这里，每次被碰到，都让她仍不住想要惊叫出声：明明不痛啊！为什么好像被电击了一般，身体颤抖个不停。

“紫羽小姐，请看。”

她收紧翅膀忍住身体的反应，勉强把视线集中在小腿上。妻鸟的刀尖点着腿肚附近，她感受到刀尖的尖锐，一点一点进入她的身体……那把刀早就不凉了，被她的体温所温暖，热热的金属分开了从来没有被人触碰过的地方，但只是割开1厘米就退了出去——那感觉莫名有些恶心，但又让人难以忍耐；为什么不继续割下去呢？她的身体、她的能力在不停想象着刀口从腿肚一路割到脚踝的感受。

手术刀很锋利，所以割下去一定会很顺利……平滑地将她的腿分开时，她的身体会发出裂帛一样的声音吗？干脆就割下去啊……她在心里敦促到。

可妻鸟却放下手术刀。

“接下去的步骤，直接用手比较好。”他的手贴着肌肉上的创口，慢慢从那个开口探了进去。他的手指不是很粗，但指节很明显，他的手挤压着伤口内部，残酷地伸到紫羽的小腿内部。“用手让肌肉自然撕裂，能够避免我误伤动脉和神经……”

她根本没有办法听见妻鸟在说什么。这一次，奇妙的电流不仅刺激着她的大脑，还沿着大腿内侧汇集到小腹深处，一小股温热的液体溢出充血的小穴，濡湿了她的内裤。

——紫羽又怎么会不明白这种感觉，这、这明显就是发情了啊！只是因为被割了几刀？可是取代疼痛的不应该是热感吗？

她头脑混乱地思考着，妻鸟的动作没有因此而停下。紫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手指向下施压，缓慢而强硬地分开她的身体——她已经很难分清这快感是从腿上传来，还是源于小腹深处。更可怕的是好像她的身体在期待着一般，撕裂的肌肉一缩一合地缠着妻鸟的手，而还没有没分开的地方则从深处传来阵阵酸楚。她没有从伤处感到太多热意，而热流源源不断地从她腿间泌出。

难道我真的是个变态的女孩子，在这种情况下都能……啊啊，快点结束吧！

……

当妻鸟把她腿上的一条肌肉完全取出时，她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汗水濡湿，半透明的衣物根本遮掩不住她的身体，紫羽只好将更多翅膀伸到身前，以遮掩完全勃起的乳头。下身已经完全湿了，恐怕会在手术台上留下水渍……她气喘吁吁地心想，企图用深呼吸压下被唤醒的情欲，待会儿离开的时候一定要找机会收拾一下，不然被发现的话……

“紫羽小姐，那么最后一个步骤。”

“诶……诶？还没结束吗？”

她看到妻鸟再度拿起手术刀，心里突然警铃大作，如果再经历一次刚才的事情，她没有自信能够继续忍耐下去。

“快了，你做得很好，请你继续配合到底。这里——”他指着空出一块的小腿内，在血管胖埋着一条细细的白色组织，“——这是胫后神经。我会切下一部分神经，正常情况下会造成极端的痛苦，甚至足够让人休克昏迷……”

足以让人休克昏迷的痛苦……紫羽紧张咬紧嘴唇，能力再度不合时宜地发动，刚刚所有的快感再度在体内涌起，她绷紧身体抵御着情欲的冲刷，脑内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个疑问。

比现在还要刺激的痛苦（快感），到底会是什么感觉。

“那么紫羽小姐。”妻鸟扶着她的腿，平淡地说道，“我要准备动刀了。”

“三。” 她闭上眼，失去视线之后，就连妻鸟的触摸都让人心痒难耐。

“二。”她抓紧手术台的边缘，准备好用尽全力忍耐过去。

“一。”

***

紫羽几乎是立刻失去了意识，手术刀刺入神经的时候，全身上下所有神经都感到了那股强烈的刺激，每一寸皮肤都成了性感的接收器——激烈的快感终于盖过腹中的钝痛，前所未有的餍足包裹着她，安全又温暖，在这个除了快乐一切都不存在的世界，她可以永远留在这里……

***

紫羽是被水声从高潮的余韵中惊醒，热流止不住地从她的裙间溢出，顺着手术台淅淅沥沥地滴在地上，在安静的实验室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她失禁了。

意识到这点的紫羽顿时把所有快感和幻觉都抛诸脑后，她红着脸推开妻鸟，加紧双腿试图憋住尿液，可热流还是慢慢从她腿间漏了出来，就像小孩子一样完全止不住……

她经历了人生中最漫长的几秒，整个人躲在翅膀之间根本不敢看人。

“痛觉控制不太成功啊。”她听见妻鸟这么说着，然后从房间一角传来抽纸的声音，然后是妻鸟靠近她的脚步声，那个人的语气里带上了一点点安慰的意思，“痛感太强时失禁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不必在意，我来清理一下。”

紫羽现在可以清晰地看到未来会发生什么。妻鸟会毫不在意地再次分开她的腿，擦干净她腿上的所有液体——而她，她明天就要去太空，永远永远都不回来了！！

“不、不用你麻烦！我我我我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先先先走了！！！”

在妻鸟碰到她之前，紫羽胡乱地挥动着五双翅膀，魔力让她的身体漂浮起来——这位巡逻队的成员发挥了她的专长，飞速地逃出这间实验室，这座观测塔，月球基地……这个世界……

***

再生结束前，雅乐川一直没有和观测塔联系，当然也不会有任何人来责问她——她知道妻鸟的那个实验多半违反了观测塔的所有规则。

可她的心里惴惴不安，不仅在人家正经的实验里爽到高潮，还留下一滩烂摊子让人收拾。听说妻鸟先生还有很严重的洁癖……

被负罪感驱使着，雅乐川在恢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亲手烤了饼干作为赔礼。她鬼鬼祟祟地捧着饼干，在观测塔周围左三圈右三圈地绕了半个多小时，也没下定决心进去。

在她焦虑准备再转三圈时，突然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走出观测塔——是妻鸟和受刑者！雅乐川一个箭步就窜到路边一辆飞行车后，悄悄看着他们两人。

“上次的事情，真的很抱歉……因为太匆忙了，我把和痛觉关联的东西搞错了……”

雅乐川看到受刑者深深向妻鸟鞠了躬，不禁竖起耳朵偷听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紫羽小姐感受到的既不是痛觉，也不是热度，而是你不小心关联的性快感？”

雅乐川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性性性快感，受刑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害死我了！！！！！！

“最后她不能继续实验的原因，也不是达到了疼痛阈值，而是因为高潮？”妻鸟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有一阵翅膀扑扇的声音，正好回头去时，受刑者拉住了他的衣服。

“那、那个……其实如果你想要解剖的话，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受刑者扭扭捏捏地玩着衣服上的拘束带，脸上也带着可疑的红晕。

——当然妻鸟根本没有揣摩他人情绪的自觉。

他皱着眉看了眼前的魔法少女一阵，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我所研究的，是魔法少女应对危险时如何使用自己的能力，对于其他人来说痛觉代表着危险；但对于习惯疼痛渴望疼痛的人来说，危险的就不是痛觉，而是其他她们陌生的东西。”他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继续说道，“比如说……爱，但我不了解这类东西，所以很抱歉我没有办法针对你设计实验。”

既雅乐川之后，又一位魔法少女在观测塔无果而归。

***

一个月后，近期自我伤害律几近于零的受刑者开始加倍尝试自杀；而雅乐川已经在太空待了二十多天，并且不停申请延长工作时间。

观测塔内，从妻鸟的个人终端上弹出的Q版多尼如实和他说了扣薪的通知：“所以你明白为什么你会被扣工资了吧？”

“不，我完全不明白。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妻鸟亲……偶尔去看看心理医生怎么样呢？”

***

又一个月后，不仅妻鸟的工资减半，多尼的供电电缆也被拔了一条。

吵吵闹闹的观测塔今天也依旧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