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18】蛇欲之渊
- 饭桶
- 2022年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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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很好,死亡更佳,不来到这个人世才是绝妙。 ——海因里希·海涅
每个人都有不愿面对的噩梦;如果没有,只是这场梦尚未到来。
西里尔·哈勒沃森感到疲惫,他无时不刻都在应对那些粗野刁蛮的人和行为。或许有人会说生存之战会激发人最好的一面;这些人真应该到前线看看:每个大大小小的战役之后都是暴饮暴食、纵情声色的男女,披着人类外皮的野兽。
他对这一切感到疲惫,甚至疲惫都追进他的梦里。西里尔知道自己在做梦,并非因为他身处至黑至暗的空间中;而是他眼前出现了自己绝对不可能见到的人。
马赛克绞肉机,人们这么称呼那个魔法少女。他只在档案上见过她。
绞肉机的称号并非浪得虚名,她所到之处只留下血肉横飞的遗骨残骸。命运也会公正地对待她的暴行,总有一天绞肉机会变成其他刑具内的肉泥,正如西里尔眼前的马赛克一样。
女人躺在一张纯白的祭坛上,头颅倒垂在桌边,红血和红发一同如瀑布般落下,褴褛的衣服盖不住隆起的胸脯和挺立的乳头;那具伤痕累累的身体上多一道巨大的裂口,从乳下一直延续到盆腔。苍蝇和蝴蝶一起落在那里,吸食着腐烂的蜜汁;蜈蚣和蝎子从她的腹中诞生,盘踞在圣洁的祭坛上。
他不用再往下看,也没有地方可以看了。原本是腿的部位现在是两摊模糊的血泥,她曾经这样打碎过无数地外生物的肢体,到头来最终轮到她自己获得同样的命运。
西里尔感到口干舌燥,在梦中都出了一身冷汗。骨面具盖住了马赛克的眼睛,却挡不住她的视线。西里尔确定她——有什么东西——正从骨面具下注视着自己。尸体的脖子蠕动起来,他看着马赛克张开嘴,一条艳丽的黑蛇吐着鲜红的芯子钻了出来。
蛇口吐人言:“再见到你真好,西里尔·哈勒沃森。你享受从我身上夺走的人生吗?”
他的喉咙一阵发紧,语气软弱无力:“不,你不是真的…我在做梦。”
“是的,你在做梦。多好的一场美梦。”蛇又说道,“多丰盛的一顿盛宴。告诉我,西里尔,猎杀的滋味是否令你迷醉?”
“我不会——”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嗓子,让他几乎无法说出接下来的话,“我绝不会做这样野蛮的行径!”
“那你手中的是什么?”蛇眼中的冷光带着讽刺的笑意。
西里尔低头一看,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短剑,血液源源不断地剑尖涌出,流到他的手上。滑腻温热的感觉熟悉到令他想吐,西里尔猛地松开手,那把剑落到地上,融化在虚无的黑暗之中。
“是你杀了我。”蛇平静地陈述。
“我没、我没有。你什么都不是!这是梦……幻觉!我要醒来!”
“可你还在这里,有什么东西把你留在了这里。西里尔,我的半身,承认你的罪行——你被我吸引,我被你毁灭。”
“不!”
“那就走近一些。”蛇吐出火焰般的信子,“你不崇拜我,你不畏惧我,那就走近一些。”
他僵硬地迈开脚步,复述着蛇的语言,一步一步走向圣坛:“我不崇拜你,也不畏惧你。”西里尔向蛇伸出手,那条黑蛇将头搁在他的手掌上,冰冷的身体沿着他的手指,缠上他的手腕——渺小又温顺的蛇突然露出毒牙,恶狠狠地咬住西里尔的手臂,一阵深刻的钝痛立刻从手臂蔓延。
他下意识地扯住黑蛇的身体,用力往桌上扔去。西里尔感到有什么东西从手中崩断——那条蛇的半截从马赛克口中被拽了出来,在圣坛上垂死挣扎。浓稠的黑色血液从它的伤口处慢慢涌出,污染了圣坛的洁白。
那条蛇慢慢不动了。西里尔松了口气,可身体的钝痛并没有消失,反而在他的血液中鼓动。
险恶的梦境并未就此结束。
“看,你又一次杀死了我。”尸体的嘴唇蠕动着,说出蛇的话语,马赛克反弓着身体,诡异地坐在圣坛上,惊飞了蝴蝶和苍蝇,毒虫四散而逃。她苍白的嘴唇露出弧度过大的微笑:“你喜欢这次杀死我的感觉吗?”
“我说了……我、没有杀你!”
“骗子。”
他和马赛克绞肉机实在太近了,只剩上半截身子的身体毫不费力地抓住了他。女人的手冷得像冰,硬得像铁,迫使他走到祭坛边上。红色的瀑布落在驻月军的制服上,尸体将头靠在他的胸口,又拉着他的手抚摸自己裸露的左乳。
“我感觉到了。你感觉到了吗?”
他的心怦怦直跳,太阳穴一阵阵发胀。是的,他感觉到了——他手掌内柔软的乳房和坚挺的乳头,毫无温度的干燥皮肤,还有那具肉体内并不存在的心跳——他感受到了生命的缺失,并为之欣喜若狂。死亡让他浑身颤栗,他和尸体都知道,根源并不是恐惧。
“我喜欢三文鱼刺身。”红发的女尸突兀地说,“你知道有人怎么说三文鱼刺身吗?尝起来像舌头。”
尸体被自己的话逗乐了,发出一阵尖锐而猖狂的笑声。她伸手攀住西里尔的脖子,将自己的嘴唇送了上去:“我尝上去像三文鱼吗?”
沾满粘稠血液的舌头划过他的齿间,缠上他的舌头,又冷又滑。腐烂的气味涌入鼻腔;腐烂的甜蜜,落地的苹果在腐叶堆中发酵,飘溢着酒体的醇香。他无法克制抚摸她的冲动,冰冷的皮肤在他手下像绸缎般顺滑——而作为一具尸体,马赛克绞肉机实在太活泼了。绞肉机没有停下对肉的渴望,她追着他的舌头、撕咬他的嘴唇;他更残酷地咬了回去,新鲜的血融化在吻中,让他的原始本能感到畅快:杀戮、暴食、性,这三者同野兽一起诞生——他不比任何披着人类皮囊的野兽优越,他是他们所有野兽中最恶劣的那一个。
这个认知吓到他了,潘多拉的魔盒已然出现在他面前,藏在毒蛇的唇齿和无用的子宫里。
“不…不!我不能……”西里尔虚弱地推开马赛克,他立刻感到体内的饥渴和空虚;但马赛克不愿意反抗这股欲望,她的嘴唇开裂,血为她涂上了新妆。柔软的尸体搂着西里尔的脖子,拉着他一同倒向被玷污的圣坛。
“别挣扎了,你当然能。我是你的战利品,不是吗?”
“不……”
“没什么大不了的,猎杀是为了活下去。只有不为生理需要服务的猎杀,才是不道德。”
“别说了,让我醒来……”
她拽着西里尔的衣领,贴着对方的耳边继续她的诱惑:“你杀了我。现在你有义务,先上了我,再吃光我。”
“我说了不!!”他在惊怒中狠狠将马赛克的身体压——砸在圣坛上,对方的后脑发出一声不妙的声响,而从她口中却溢出即使痛苦又是欢愉的呻吟:“对!就是这样!继续啊——我的谋杀犯,不要停!”
他没有停。女人的声音太吵了,她为什么这么吵!他的大脑里,神经里,血液里都充满马赛克的呻吟声。停下来!他只想让她停下来!
闭嘴!
当这场梦重回寂静时,西里尔发现自己气喘吁吁地骑在马赛克身上,十指关节又热又疼。马赛克的脸被他打变了形,骨面具从头上歪到一边,白色的神经勉强将它和头颅连在一起,黄白之物从那半颗脑袋里流了出来。
马赛克不再说话,但蛇不会在它的国度消失;黑色的断蛇冷冷看着他,在它的注视下,失去双腿又没了头颅的少女将手伸向西里尔腿间。那里不出意外硬得像块石头。
马赛克痴狂地笑了两声,蛇立刻道歉:“抱歉,死人不应该说话,保持安静,我的好姑娘。我们的好姑娘不会再说话。我很感兴趣,你是什么时候勃起的?”
马赛克下流地揉搓着他的阴茎,脱下他的裤子,更饥渴地抓住他的下体。
“是你看到女人的裸体时,摸到少女的乳房时,还是……”
马赛克张开腿,她身上的布片几乎不管什么用了,大咧咧将阴道展现在西里尔的眼前。他从没见过这么古怪的阴户,惨白的肉中隐隐泛着青色,那是停滞在尸体内属于死亡的血色。
多么健康的死尸啊。他忍不住在心中赞美,蛇的魔力超过了他的意志。他是从品尝到少女口中的死亡时勃起,血和暴力令他兴奋——他从未感受过这种快感,但快感从中一开始就扎根在他体内。
马赛克引着他进入自己的体内,这是一场对双方都无比痛苦的性交。没有润滑的僵硬阴道紧紧套着他的阴茎,他像在操一颗石头、一块冰;这又是双方长久渴望的融合,他撕裂了尸体未经人事的甬道,腐烂的液体漫了出来,她的身体开始变软、松弛,迎合着他的顶撞起舞。
马赛克无声地大笑着,扯开自己的腹腔;最先是白花花的肠子滑了出来,接着是肝脏和肾——她摇摇晃晃地在脏器中挑选着,蛇的声音为她开口:“西里尔啊西里尔,你太软弱,永远不会自己打开那个宝盒。我来为你揭露潘多拉的宝物,你看到了什么?”
他仓皇又绝望地看着马赛克捧起一个小小的器官,一块艳红的肉块,在他的施暴下如同心脏一般鼓动。
“抚摸它,接纳它,你的战利品。”
他把手伸进马赛克的腹中,握住那朵无果之花;他的指尖确实感受到鼓动,即使没有他的兽性,马赛克的子宫也在有规律地跳动着,无法孕育生命的器官有着它自己的生命——马赛克环住他的头,将他搂进血肉模糊的腹部。他感受到各个脏器的柔软与滑腻,在血腥的空间内,他竟无限地向内沉去,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和自在;这里欢迎他,无论他心中有残暴的火,还是留着野兽荒蛮的血,这里都欢迎他。
“那就让我来说最后一句。晚安,西里尔……”马赛克轻轻拍着他的背,他还在无限向着少女的腹腔下沉。
“明天你将借我的身体获得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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